人间四月天踏青永嘉路：感知上海衡复历史风貌区客厅的红蕴和暖

龙年的清明小长假，终于和文史学家们一起考证出了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究竟是为谁、何故、何时而创作的。这首诗发表于1934年4月5日民国文学杂志《学文》第一卷第一期，迄今刚好九十年了；今年也正是诗人一百二十周年华诞。江南之春，出生在杭州而小学就在上海求学的林徽因在此诗中留下了经典的情怀：“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她的这种情怀，也被后世的人们称之为“暖”！当年林徽因初为人母，此诗就是为其子梁从诫而作；以表达希望和所带来的喜悦！

小长假前，恰逢上海城市美育日。我在徐汇区永嘉路上的都市之光公共艺术空间，和乌南幼儿园青年教师殷佳妮、徐汇区人大代表万莉娜、天平街道办事处副主任曹青、天平街道社发办主任丛海燕等美育工作者一起交流迎春话题，一致认为《你是人间的四月天》适合于亲子品读、且容易形成新的共鸣。永嘉路是上海永不拓宽的六十四条马路之一；如果说著名的上海衡复历史风貌区是石库门老家，那么永嘉路就是她的客厅，更能感知到这魔都的温度。

永嘉路构筑于一九二零年，连接着黄浦区和徐汇区、而其历史保护建筑则主要集聚在徐汇区境内。最初以洋人名字冠名，1943年10月改名永嘉路即以浙江省永嘉县名命名。永嘉路上的历史建筑和名人故居比比皆是，如永嘉路383号是一幢混合式花园住宅，由主楼与副楼组合而成，主楼与副楼之间有天桥贯通。建筑中间是三层正楼，旁边是二层小楼，前有大花园，后有宽敞院子及汽车间。主楼正立面朝南，中轴线的两侧成对称，中轴线处底层设计为凸出的半圆廊，四坡红平瓦屋顶，檐口顶棚下有挑檐木伸出，屋顶层阁楼有带木栏杆阳台的裸露明木骨架老虎窗。1976年9月，上海电影译制厂曾搬到永嘉路383号；国家实施改革开放之后的《简爱》、《虎口脱险》等一批经典译制片，就是诞生在这里；影响了三代国人！

永嘉路555号是罗玉君旧居，这栋三层砖木结构的老建筑建于1932年。1925年，18岁的罗玉君离开老家四川岳池，考入重庆第二女子师范学校。一年之后，她考入上海的大夏大学，1928年毕业之后赴法国巴黎大学深造，1933年以优异的成绩荣获法国国家文学博士学位。1932年1月至1933年10月，她在巴黎大学东方语言学院任助教。当时，巴黎大学著名心理学专家乔治·杜马教授向罗玉君推荐了《红与黑》，这也是她与这本小说的缘起。罗玉君在法国留学时就开始翻译法国文学作品，但《红与黑》汉译本诞生却历时二十年。1954年，罗玉君的《红与黑》译本由上海平明出版社出版，短短几年累计的印刷数量超过100万册。可以说，新中国第一代读者对这部经典著作的认知都是从罗玉君所译《红与黑》开始的。

这条百年经典街区还见证了历史风云，如新中国开国副主席张澜旧居也在此。即永嘉路321弄原名集益里，建造于1939年；为新式里弄住宅、三层砖木结构，原本是四川和成银行的职员宿舍。1934年，四川和成银行由原重庆警察厅长吴晋航邀请川康军政官员在重庆成立，是川帮商业银行之一，1952年参加公私合营，四川和成银行曾在上海设有分行。1946年12月，张澜受四川和成银行总经理吴晋航之邀，入住永嘉路321弄8号。1941年张澜在重庆发起成立中国民主政团同盟，1944年改称中国民主同盟。1946年民盟总部从重庆迁到上海，张澜赴上海主持盟务；由于张澜在上海没有购置产业，便暂住于永嘉路。张澜在此领导民盟组织和成员积极推动中国民主与进步事业，并且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但上海解放前夕，国民党特务软禁了张澜并图谋杀害他，后来在中共地下党组织直接帮助下，张澜安然脱险。上海解放后不久张澜就离开了永嘉路，赴北京参加新政协的筹备工作，并在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和宋庆龄等一起当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

值得关注的还有永嘉路371号-381号，其建造于1927年，也是新式石库门建筑，二层砖木结构，表面上普普通通毫不起眼。1928年，我国现代戏剧奠基人田汉在这里创办了南国艺术学院，提倡学生自学、学生治校，以“培植能与时代共痛痒而又有远见实学的艺术运动人才以为新时代之先驱”为宗旨。徐志摩、徐悲鸿、欧阳予倩等曾是这所学院的老师，在这所简陋的校舍里聚集了一大批献身文艺事业的热血青年，培养出不少著名的作家、画家、音乐家、戏剧演员。据上海历史研究者考证：艺术家陈白尘、吴作人、郑君里等均出道于此！

虽说往事并不如烟，但我还是更关注当下永嘉路人文街区所凝聚着的城市温度。徐汇区人大代表万莉娜是上海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也是永嘉新村居民区党总支书记。她告知：永嘉新村居民区不只是永嘉新村小区。东至宝庆路、桃江路、岳阳路，西至乌鲁木齐南路，南至永嘉路，北至淮海中路、复兴中路的区域范围内共有25个小区、1169户居民，常住人口逾2000人。而最近已经沿街设置后的党群服务站不仅方便了来往市民、辖区居民与社区的文化联动，同时将努力建设成为党员的红色港湾、居民的解忧杂货铺和新就业群体的共享家。

不仅如此，如今永嘉路上的网红经典就是被誉为美育大本营的都市之光。坐标永嘉路578号的都市之光公共艺术空间曾是永嘉新村门口一处便民设施，一度面临被拆除，在艺术家的改造下成了居民身边的美术馆。都市之光于七年前投入运营，每季度都有主题画展。目前，最有城市美育功效的公益也是居民区自治项目就是——“和阿籽奶奶一起绘画”行动。阿籽奶奶，今年七十七岁了。她本来并没有接触过画笔，是在老伴去世后、在小孙女“阿籽”的建议下开始了画画生涯，从2018年至2021年的三年多时间里，阿籽奶奶创作了近900多幅绘画作品并走出阴影。很多人对此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阿籽奶奶绘画成就不久就传遍徐汇。

丛海燕告知：2019年底一次偶然的机会，徐汇艺术馆的文化志愿者游霄月结识了阿籽奶奶，第一眼看到这些画作，她就被惊艳到了。“那种透彻的单纯，是很多艺术家绘画多年以后都求而不得的朴拙。”带着这份独特的感受，游霄月将阿籽奶奶的画作和故事带回艺术馆，和馆长及同事们一同分享。没想到的是，画作不仅深受大家的欢迎，还当即决定为这位素人艺术家策展，让那份“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坦荡笔触，无需解读的艺术视角，传递给更多的人。2020年6月，“凝望日常——阿籽奶奶的画”在徐汇艺术馆展出后，引发了热烈的反响，清新治愈的画风打动了很多观众，周边的很多居民朋友萌发了画画的兴趣。而后，通过徐汇艺术馆的牵头，画展搬进了永嘉新村门口的“都市之光”公共艺术空间。在永嘉新村居民区党总支的组织下，阿籽奶奶在家人的陪伴下来到展厅，和她的粉丝们分享画画的心得并鼓励大家：“我从74岁才第一次拿起笔画画，我能行，你们更行！”说干就干，看着切成一片片的西瓜素描，居民们跟着阿籽奶奶开始尝试画画，这棵艺术的种子由此在永嘉生根发芽。

通过画画，永嘉新村的老人们也真切地感受到“画画能改变人生，能提升自己。”每一次看着自己的作品，大家都如视珍宝。而曹青很自豪地介绍到：百年风华，在天平街道党工委和办事处主导下，以徐汇艺术馆作为技术支持；永嘉新村党总支在当年七一前夕，帮助居民们实现了“和阿籽奶奶一起办社区画展”的美好愿景。而今年三月二十八日、即为迎接上海城市美与日，都市之光公共艺术空间迎来了为期一月的乌南幼儿园《龙的传人》毕业主题画展！

孩子、老师、家长和长辈们，在观展之余自然需要进一步品味和交流。永嘉路就更受欢迎了，因为这里已经成为了著名的咖啡街区。因咖啡门店集聚和员工甚多，万莉娜毅然出任了天平街道咖啡行业工会联合会主席！目前，她领衔的工会联合会里有74家咖啡小店；有2家独立的工会组织，已有145名职工成为了工会会员。为推动天平社区咖啡经济的持续发展，营造美好咖啡文化体验，咖啡小店的风格既需要各有特色，又需要符合衡复风貌区的整体协调度。为此，咖啡工会联合会在店家与街道营商、城区绿化、市场监管各方间建立起良好的沟通桥梁，在一次次走访中，在一遍遍倾听里，促进了小微企业的创立和发展。如咖啡小店中：就有主打特调的店家，每季都有新品上市；还有咖啡+西餐的店家，网红套餐客流不断；更有咖啡连锁的店家，品牌连锁自成一体。而在这个龙年的人间四月天，更是应运而生出了“天平美好时光”咖啡地图。咖啡地图，目前也是热衷城市行走的人们和旅行者的标配！

根据这份地图，殷佳妮带着乌南幼儿园的孩子和家长们找到了林徽因当年喜欢的意式咖啡。大人们品尝着绝代佳人的咖啡最爱，孩子们品读着《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想这魔都的春天，就是应该这般美好和憧憬。这场景：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爱，是暖，是希望……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