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巫景飞,上海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
“第四代大学”的概念随着宁波东方理工大学、西湖大学等新型研究型高校的崛起而风靡学界,将大学划分为“第一代”到“第四代”的线性叙事,被赋予“高起点、小而精、国际化”的标签,以科教融汇、产教融合为核心,试图打破传统教育的边界。
支持者将其视为对前三代大学的“升级”:从中世纪以知识传授为主的博洛尼亚模式,到柏林大学开创的学术自由传统,再到威斯康星大学确立的社会服务职能,每一次“迭代”都被解读为教育功能的“进化”。但正如雅斯贝尔斯在《大学之理念》中提到:大学是由学者与学生组成的、致力于寻求真理之事业的共同体,其生命力恰恰源于多元模式的共生与互补。
这意味着,高校应更加注重高校发展的多元定位与科学路径,着力推动不同类型、不同模式的高校立足自身定位优化发展布局,在差异化发展赛道上实现特色化成长。
一、多元共生:高等教育生态的本质需求
大学的价值,在于其定位与功能的差异化。精英教育需要“小而精”的顶尖学府,聚焦前沿研究、培养创新人才;普惠教育则依赖量大面广的地方高校,为社会输送应用型人才。两者如同教育生态中的“热带雨林”与“广袤草原”,共同构成完整的生态系统。例如,深圳技术大学扎根区域产业需求,与企业共建实验室,让学生毕业即能上岗;而老牌综合性大学如北大、复旦,则凭借深厚的学科积淀,持续产出基础研究成果。
雅斯贝尔斯在《大学之理念》里主张大学是不同学科的宇宙,倡导知识的统一性和整体性,其实大学发展同样应是多元统一的。当前,我国民办大学数量不足、公办高校在专业设置、招生模式等方面自主权有限,导致许多学校难以快速响应市场需求。打破体制壁垒,释放多元办学主体的活力或许是当今中国更为重要的议题。
二、破局之道:从“版本迭代”到“特色生长”
时代的变革确实对大学提出了新要求:AI颠覆知识传播方式,传统产业加速转型,人口结构变化重塑社会需求……应对这些挑战的关键,在于每所高校能否基于自身资源禀赋,找到契合时代需求的发展路径。地方院校可通过产教融合服务区域经济,综合性大学可整合多学科优势攻关技术,民办高校则可探索特色化教育填补市场空白。
例如,福耀科技大学与企业深度绑定,采用“企业出题、学校解题”的模式培养工程人才;西湖大学聚焦基础科学,以灵活的科研评价体系吸引顶尖学者。这些创新并非源于“代际优势”,而是对自身定位的精准把握。雅斯贝尔斯认为大学要培养整全的人,各高校明确自身定位并特色发展,正是对各自不同的学生个体成长负责。若能赋予高校更多招生、用人、科研自主权,鼓励民办教育差异化发展,便能让不同类型的大学在各自赛道上实现突破。
大学的发展应是多元生态的构建。当我们不再用单一标准评判教育创新,便能看到:无论是百年老校还是新兴学府,无论是精英化探索还是普惠性实践,都承载着独特的社会价值。
正如《大学之理念》所传达的,大学是一个让个体在自由与责任中追求真理、实现自我超越的场域,也应在多元发展中激发自身的潜力。唯有尊重每所学校的生长基因,才能让高等教育真正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强劲引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
第四代大学并非对传统大学的否定,而是通过打破边界、科教融汇、产教融合与全球协作,重构知识生产模式,重塑教育生态,以全球协作应对人类共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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