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逻辑分析为何要大力支持服务消费

（本文作者付一夫，苏商银行高级研究员）

近日，商务部会同国家发展改革委、文化和旅游部等9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扩大服务消费的若干政策措施》，从五个方面提出19条举措培育服务消费新增长点，包括支持文博场馆创新办展、放宽中高端医疗市场准入、给予服务业经营主体财政贴息等政策亮点。这是今年以来官方围绕服务消费出台的又一重要文件，此前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已将 "服务消费提质惠民行动" 列为重点工作，8月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监管总局联合发布的《个人消费贷款财政贴息政策实施方案》更是将餐饮住宿、健康养老、文旅体育等服务消费领域纳入支持范围。一系列政策密集出台，彰显出服务消费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战略地位日益凸显。

服务消费为何如此受到政策关注呢？这背后有着深刻的逻辑和现实原因，至少涵盖五个方面。

服务消费：拉动内需的核心抓手

服务消费一头连着经济发展，一头连着民生改善，涵盖餐饮住宿、家政养老、文旅体育、健康教育等多个领域。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2024年我国居民服务性消费支出年均增长9.6%，2024年全国居民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比上年增长7.4%，占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比重达46.1%，较上年提高0.9个百分点。同期商务部统计显示，我国服务零售额同比增长6.2%，比商品零售额增速高出3个百分点，服务消费已成为消费增长的主引擎。

从发展趋势看，服务消费呈现的高频化、多元化、高端化特征与商品消费形成功能互补。以旅游业为例，单次旅游消费不仅直接拉动景区收入，更通过产业关联效应带动餐饮、住宿、交通、零售等行业发展，形成 "消费倍增" 效应。随着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24年实际增长5.1%，消费结构持续升级，居民对优质医疗、高端教育、文化体验等服务需求显著增加，正在弥补商品消费增长的阶段性不足，降低经济对投资和出口的依赖，为经济增长提供稳定内需支撑。

随着我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稳步增长，消费结构持续优化升级，服务消费需求呈现从生存型向发展型、享受型转变的特征。居民消费需求已从满足基本生活需要，逐步升级为对优质医疗服务、高端教育培训、文化体验及智慧养老等领域的更高层次需求。这种消费升级趋势有望进一步弥补商品消费增长的阶段性不足，降低经济增长对投资和出口的依赖程度，增强经济增长的稳定性与抗风险能力，使内需真正成为支撑经济持续增长的坚实基础。

倒逼产业升级的关键动力

服务消费的扩张本质上反映了需求侧的升级趋势，这种变化正通过市场机制对供给侧形成强大倒逼。在医疗领域，为满足居民对便捷精准服务的需求，线上问诊、远程医疗、人工智能辅助诊断等新模式快速发展；教育领域则涌现出在线教育、个性化辅导等创新服务，突破传统教育时空限制。这些创新实践推动服务业加速向现代高端形态转型。

服务消费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更成为产业升级的新动能。工业设计、生产性物流、售后运维等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有效提升了制造业附加值和竞争力。以汽车产业为例，企业通过拓展汽车金融、智能网联等服务业务，实现了从 "制造" 向 "智造+服务" 的转型，既提升了产品附加值，又增强了用户粘性，体现了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必然路径。

稳定就业大局的重要支撑

服务业兼具劳动密集型与知识密集型双重特征，在吸纳就业方面具有独特优势。据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数据，我国家政服务从业人员已突破3000万人，餐饮、物流、零售等中低端服务业为农村转移劳动力和城镇失业人员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与此同时，金融科技、数字经济、健康医疗等高端服务业创造了人工智能工程师、大数据分析师等高技术岗位，推动就业结构从体力型向知识技能型转变。

这种就业结构的优化既适应了我国劳动力素质提升的趋势，又降低了结构性失业风险。《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明确提出加强养老护理、家政服务等领域从业人员培训，财政部等部门通过贷款贴息政策支持服务业经营主体发展，将进一步强化服务消费对就业的带动作用。

增进民生福祉的有效途径

经济学的核心目标之一是提升社会整体福利水平，服务消费作为直接关系居民生活质量的重要领域，已经成为实现经济增长与民生改善协同发展的关键纽带。

在基本公共服务领域，我国通过扩大优质医疗资源供给、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完善养老服务体系等举措，降低居民服务消费负担。2024年全国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增长9.8%，医疗保健支出增长3.6%，反映出居民在精神文化和健康保障方面的投入不断增加。

文化旅游、体育健身等享受型服务消费的增长，更丰富了居民精神文化生活。商务部等9部门支持文博场馆创新办展、增开银发旅游列车等举措，既满足了群众多样化需求，又带动相关产业发展，形成“居民福利提升促进消费增长和产业发展，进一步带动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

推动双循环的重要切入点

服务消费具有连接内外市场的双重属性。从对外开放看，居民对高端医疗、国际教育等需求增长，正吸引海外优质资源来华合作，推动服务贸易自由化便利化。商务部等部门扩大服务业高水平对外开放，将更多领域纳入《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倒逼国内服务业对标国际标准。

在双循环互动方面，国内服务消费升级催生的技术需求吸引海外技术与资本流入，完善国内产业链；而我国成熟的移动支付、共享经济等服务模式正借助跨境电商等渠道 "走出去"。这种双向流动既让国内消费者享受多元化服务，又提升了我国服务业国际竞争力，为构建新发展格局提供有力支撑。

当前，我国服务消费发展正迎来政策红利集中释放期。随着各项措施落地见效，服务消费在拉动内需、驱动升级、稳定就业、改善民生、促进开放等方面的作用将更加凸显，成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动力，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注入强劲动能。

综上所述，促进服务消费扩容提质具有多维度的重要战略意义，不仅能够有效拉动内需、推动产业升级、创造就业机会，还能显著提升居民生活福祉，并推动对外开放、助力双循环良性互动，可谓是驱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动力之一。在未来发展中，随着各项政策的持续发力和落实，服务消费有望迎来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注入更强大的动力，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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