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无穷的750个点》铅垂线,磁铁、金属,尺寸可变,2016,作品局部
《指向无穷的750个点》铅垂线,磁铁、金属,尺寸可变,2016 ,作品局部
《指向无穷的750个点》铅垂线,磁铁、金属,尺寸可变,2016
塔提亚娜·图薇(Tatiana Trouvé)在展览现场
法国艺术家塔提亚娜·图薇(Tatiana Trouvé)决定把自己在北京展览的作品从原先的350个点变成750个点。
位于北京五环之外的红砖美术馆,这座附带一方中式园林的艺术空间激发了她许多想法。“它是从过去而来的传统建筑,又非常当代。我可以感受到建筑师想要在过去与现在之间建造些什么,于是自己也想参与其中。”图薇在接受第一财经专访时说。
于是就有了把装置作品体量翻倍的决定。《指向无穷的750个点》最早创作于2009年,从天花板垂钓下来的几百个造型不同的金属构件,仿佛钟摆突然静止一般,全然指向不同的方向——作品乍看并没有什么稀奇,因为所有的玄机都在离地面2.5公分处——重物竟然并非垂直于地面,人们这时才会惊觉于奇妙的场景。
这件作品在欧洲各地展出时,最多有350个金属垂吊物,此次扩展到750个,让工程难度大幅增加,它与其他作品都需要将美术馆的吊顶、地板、墙面重新改造,每一个细节都需要图薇亲自确认精度。750个金属物由暗藏在地板之下的不同磁铁隔空吸引住,只要某一个地方出了错,那就可能得一切重来。
采访当天,距离开幕还有两天,图薇仍奔波于展场与各处工人保持沟通——她与助手两人连续数日24小时倒班不停歇地布展,才终于在开幕前一分钟确认了所有作品布置精确无误。
“通常我们会觉得在头顶上的天空宇宙才是’无限空间’,而在这里我们会意识到脚底也有无限的世界。和这个美术馆建筑一起,作品试图揭示出完全不同世界的存在。”她解释道,“每一个锥体都指向不同的方向,就仿佛指向了各自不同的平行宇宙。而另一方面,它也可以被理解为我们所处世界的混乱与疯癫。”
图薇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一直试图探讨“空间”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令她的作品都拥有共同的特质,即冰冷理性的外形以及极致感性的内核。在她眼中,空间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概念,既可以是物理性的空间,也可以是精神性的。“人们的梦境、回忆,甚至图像都可以被理解为某种空间。空间也就意味着整个世界,连接着人类和宇宙、连接着许多不同的生命体,并不仅仅局限于某个实体的建筑空间本身。”她说。
2007年她获得了由法国艺术国际传播协会(ADIAF)主办的“杜尚奖”,并因此而得以在乔治·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举办个人展览。而2015年她刚刚受美国纽约市公共艺术基金会委托在纽约中央公园里创作了新作品《欲望线》,引发不少关注与报道。
此次第一次来到中国做展览,图薇带来了四件具有个人代表性的作品。除了“750个点”之外,还有对美术馆空间本身进行切割的《预制空间》、制造出梦境般隐喻效果的《从此逝》和令人冷静而错乱的《门厅》,这几件大型装置之外还有系列绘画作品——共同为观众展示艺术家的奇幻宇宙。展览将持续到8月28日。
《预制空间》铸锈铜、木头、划痕,尺寸可变,2014 ,作品局部
《预制空间》铸锈铜、木头、划痕,尺寸可变,2014 ,作品局部
《从此逝》玻璃、霓虹灯、金属、镜子,尺寸可变,2009
《门厅》 金属,橡胶,霓虹灯,清漆,玻璃,铜,亚克力 2009
为空虚存档
1968年图薇出生于意大利,父亲是大学建筑学教授,她从小被图纸上的线条标尺所包围。怎样建造出建筑实体这个问题她并不在乎,她真正感兴趣的是建筑学所探讨的空间概念。
她提到曾经启发了自己的意大利建筑师、艺术家Ugo La Pietra。“其他建筑师会告诉你怎样才能建造出完美的房子,而他却相反,他认为你看到的空间就是属于你的。”她继续说,“建筑是一座房屋,一座具体的美术馆,而空间不同。记忆也是种空间,里面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你可以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游走,也可以在梦里穿行。”
于是图薇开始着手用实际存在的形态来展现纯粹精神性、没有外在形态的事物,比如梦境或身份。从1997年到2006年,她陆续创作了一系列名为《隐晦活动办公室》的主题作品,装置类似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楼房样板间缩小模型——比例不统一的沙发、桌椅、各种文件草图,甚至有大量未实现的艺术计划、真假难辨的简历、求职信、奖金申请、拒信等等。
“我刚到巴黎的时候是个初出茅庐的艺术毕业生,没有工作、没有钱,更不用提专业艺术家必备的工作室。”她说,“如果租下工作室,我就需要花费大部分精力去挣钱才能以生存,这样反而没法好好地创作作品。于是就开始想,如果一个艺术家她既没有展览、也没有画廊代理、甚至没有创作实体艺术作品而只有些观念,也没什么人知道她的名字——那么这时候她还是一个艺术家吗?如果没有实际场所展示,是否就不能成为艺术?”
在这样的思索中,图薇创造了一个虚拟的自己,通过各种生活工作空间、各种文书图纸来展示这位虚拟艺术家所经历的种种活动行为。这个系列初期只是源自年轻艺术家的身份焦虑,而随着不断丰富起来的系统,它转而可以被理解为艺术家对整个艺术体制的反思。
“然而其中对于想像性纬度的强调和它极富诗意的表达方式,使它鲜明地区别于一般被称为’体制批判’或’社会批判’的 作品。艺术家将其称为’对消失之物的整理’,’为空虚存档’,它在时间中展开,也在空间中展开。”本次展览策展人唐泽慧在介绍文字中这样评论道。
很快就开始有美术馆请她去展示这些作品,慢慢地越做越多,这也同时确立了图薇的艺术风格和在艺术界的影响力。“直到现在我还依然很怀念当年的那段时光,也会因此而审视自己的作品是值得拿去展览,还是应该直接扔掉。”她对记者说。
《隐晦活动办公室》,装置,1997-2006
《守卫者》,装置,2013
平面中的空间,空间中的平面
观看图薇装置作品的展览现场图片,会发现充满了平面元素,到处都是线条与几何形状——似乎她想要把立体空间以某种形式“降维”。而实际上,走近了才会因眼睛被欺骗而产生别样的感受,观众看到的和做出的反应对于艺术家来说也非常重要。
她曾经在2013年创作了名为《守卫者》的装置作品,靠墙的一把椅子、旁边挂着塑料袋,仿佛刚刚坐在这里的人才离开——但有一条钢棍从墙上斜刺出来刚好卡住座位,而再仔细看看那塑料袋也是铜塑的。
“一个虚拟的人本应该出现在那里。观看者会因为那只棍子而意识到并没有这个人存在,由此而产生失望的情绪。其实,人们下意识希望守卫者可以守护这个精神世界。”图薇对第一财经说。
除了装置以外,图薇的绘画作品也深深地刻有她独特的烙印。大多数画面都是她用铅笔线描出来的某个空间场景,也许是室外花园的一堵墙、也许是起居室里的角落,当中总会有些超现实的物体存在,比如悬空的窗子、从地底钻出来的树干——艺术家故意用黑白颠倒的方式让图画产生相纸负片的效果。
她的绘画与装置作品相似,虽然没有出现人的形象,但通过种种迹象向观众们暗示了人物的存在。通过提供一种不完整的线索迫使大家参与其中,调动自身的经验来想象未完成故事,去发现“不在场者的光亮”。
“与其说我的作品看似理性实则感性,不如说我更多是依靠直觉来工作。作品也许会显得比较井井有条,但更多的时候是开放的。人们常常会反复来看我的作品,他们应该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很在意作品与个体之间产生的联系。”她说。
在试图向记者阐述自己的理念时,图薇拿美国音乐人约翰尼·卡什来举例,“他第一次把歌剧中使用的美声唱法带到乡村音乐之中,他之所以获得成功就是由于大胆地把两样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事物结合起来。而这也正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把两种普通的东西放在一起产生全然不同的效果——比如那些时常发生在你内心的诗情画意,试着为它们加上形体,令其成为实际的空间存在。”
无题,布局系列 铅笔绘画,塑料,烧痕,2008
无题,惶然系列 铅笔绘画,漂白,2013
无题,惶然系列 铅笔绘画,塑料,2007
无题,剩余系列 铅笔绘画,铅,锡,塑料,2008
有人建议可以考虑推出纪念版火车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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