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 跨越山海·2025中国企业全球化报告发布

又一年，第一财经研究院撰写的《跨越山海│2025中国企业全球化报告》在岁末之际发布，本文为报告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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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走在全球任何一个国家，迎面而来的中国制造或中国品牌进入眼帘的时候，异地的陌生感瞬间会消失一些，共同身份的认同让人油然而生熟悉的喜悦。这样的场景在中国企业新出海浪潮的当下，越来越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从经贸角度来看，全球贸易兴盛以来，政府之间会在利益之争中经常拿起关税的工具进行干扰，以期达到各自想要的平衡。但是，个人、市场主体在跨越山海的交流和货物交易过程中，从最初的联接再到彼此成为长期的合作伙伴，都是因为你有我无彼此相济的需要。这种需要并不会因为人为制造的关税上的阻碍而消失。从《国富论》里讲到的百年前关税之争到今天，故事的情节仿佛并没有巨大的变化，世界依然在更紧密地交流与交往中运行，虽然有时它要经历风浪，付出成本和代价。

近年来，世界经贸格局又在经历一场深刻的重塑。伴随贸易保护主义加剧、地缘政治的复杂性上升、担忧供应链安全性的考量增加，全球经济步入一个与以往大张旗鼓宣扬开放与发展不太一样的新常态中。叠加当前科技迭代日益加快的背景，对中国企业的全球化发展来说，这是一个与以往不同的发展环境。我们在观察中发现，中国企业特别是那些在海外有着大量业务的全球化企业，它们的身上也拥有了不一样的特征。

在2025年轰轰烈烈的全球关税之争中，中国企业展现出强大的韧性。对外贸易方面，2025年上半年，中国货物出口总额同比增长7.2%至13万亿元。出口结构持续优化，以新能源、工业机器人为代表的新兴行业正成为出口新引擎。越来越多中国企业致力于从“卖产品”向“建体系、树品牌”进阶；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高速增长，2024年度对外直接投资净额为1922亿美元，比上年增长8.4%。其中，我国企业投资规模持续名列前茅，对外直接投资占全球份额的11.9%，呈现出更注重本地化、合规性与可持续性的特征。2025年，第一财经研究院·中国企业全球化指数预计同比增长6.1%，为近三年最高增速。

中国企业全球化的发展，更多是经营主体的考量。中国企业目前有能力走到更广阔的市场去发展自己。我们不想表达焦虑，矛盾时时有事事有，机遇同样也常伴左右。

新的形势下，中国企业全球化发展面临的挑战有新的特征。企业需要应对的不仅有时常出现的关税壁垒，还有数据主权、可持续发展规则、投资审查等各类新规。美国在高科技领域的出口管制和投资审查日趋严格；欧盟通过规则设定与标准制定，构筑绿色与数字壁垒；新兴市场的一些国家强化本土保护……全球一些重要市场的发展环境各异，变化也会在规则运行中偶尔发生突变。在中国企业全球化发展中，对于成本等传统优势的考量已不足以应对当前以“安全性”“可控性”为核心关键词的全球竞争模式。如今，成功穿越风浪的企业普遍呈现出了深度本地化、创新驱动、对海外规则拥有强大的适应力和驾驭能力等特质。

在本年度我们着重关注了国有企业在中国企业全球化发展中所处的地位和独特而关键的角色。国有企业是中国经济参与全球合作与发展的重要力量，在基建等领域打造了多个国家间合作的标杆项目。从改革开放初期的外贸探索与海外上市，到入世后的大规模对外投资与规范化运营，再到“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的躬身前行，它们的全球化历程与国家的开放进程同频。国有企业凭借雄厚的资本实力、规范的组织体系和对社会责任的积极履行，在基础设施、能源资源等重资产领域的全球化发展拥有显著优势。但是，这些企业的“国家队”属性也带来挑战，它们面临发达国家市场更严格的安全审查，也需要在海外运营中平衡国有资产监管与本地化管理。它们的高质量全球化发展关键在于“强调优势”，突破身份带来的限制，将固有优势转化为可持续的竞争力，在新常态下，探索出中国企业的全球化发展路径。在它们中间，涌现出一批既做出切实社会贡献又拥有强大盈利能力的企业，比如中集集团、潍柴动力等。

在出海新浪潮的当下，支持中国企业出海的服务业正成为具有活力的全球化力量，无论规模大小，都在寻找并获得机会。一家国有大型券商公司已经做好在全球13个国家开设新网点的准备；刚刚成立四年驻守在外滩的野马浜律所在2025年收入大幅增长，服务企业出海成为这个处于成长期律所的着力点；聚焦中间品贸易的数字化平台海智在线服务了大量的细分领域中小微企业走向全球；跨国巨头甲骨文看好中国企业出海，已经拥有泡泡玛特、鱼你在一起、乐歌等一系列知名服务对象；德勤等在内的大型机构以及一些中外资银行都有涉及服务中国企业出海的业务。在2025年大大小小的论坛上，企业出海成为热门议题。

从数据来看，2024年中国服务进出口总额达10564.6亿美元，同比大幅增长13.2%，服务贸易总额首次突破1万亿美元。这可能是一个新阶段开始的序章。

在2025年，当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说到他们的经历时都提到了中国文化带给他们的影响，我们似乎也可以预见一种趋势，那就是以东方哲学智慧和东方美学为载体的中国文化在未来将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和接纳。2025年已经出现了这样的盛况：泡泡玛特火遍全球，霸王茶姬全球开店，《哪吒2》票房突破历史纪录……中国给全球带来的不仅是中国制造、中国智造、中国服务，还有中国文化的精神给养与快乐。

人为的规则重构在继续，时常出现的动荡也在搅扰，但人是这个世界的精灵，凭借向善向美的力量推动着社会向前，将尘沙与荆棘覆盖于地下。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仅在此地，也在山的那一边海洋的那一侧。人们交流的需求不会断，它在每一个热盼的眼神里，在每一句友好的问候中，在跨越山海彼此握手相谈的温热的手心里。在一起，才会共助；在一起，才会丰富。

（本文题图来源：第一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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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于舰 第一财经研究院执行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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